他都认。
楚辰起身,整理下衣服,打开门。
早晨的青楼还是安静的,但是小厮都在。
楚辰唤了人送来热水。
他把床幔拉的很严实,进来的人看不见床上的人。
不过在这种地方,不就那么回事,小厮们只是不知道床上躺的是谁罢了。
“公子,浴桶装满了,还需要什么?”
楚辰丢给他银子:“去买两身换洗衣物外加药膏,顺便上点易消化的食物。”
“好嘞,公子稍等。”
小厮殷勤的关上门走了。
楚辰转身,轻轻的拉开床幔,叫了声:“云松。”
云松蹙着眉,睡的很沉,没有应他。
他身上的痕迹太重,过了一夜夹杂着酒味实在不是很好闻。
楚辰往日见他,都是衣冠整洁,相貌堂堂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但是基本的照顾他还是懂的。
他弯腰把云松抱起来。
这一抱才惊觉怀中人竟这般轻,楚辰不免又唾弃自己两下,居然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行那档子事。
他把人放到浴桶里,剥掉他的衣服。
想必青楼这个地方,大都是玩些不同的地方,就连浴桶都比寻常人家的大的多。
云松毫无意识的趴着,楚辰怕他滑下去,弯腰抱着他。
昨夜醉酒,楚辰能想起来的不多,可是眼下这么亲密接触,他不免有些燥热。
尤其云松的皮肤好滑,腰也好细。
不行!
我在想什么??
还记得自己要干嘛??
他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拿着一旁的澡巾,小心的帮人清理。
待差不多了,这才把人擦干净又放回床上。
随后他自己站在浴桶边,胡乱的清理。
小厮来的很快。
没一会就敲门把东西都送来了。
楚辰拿着药膏,在原地尴尬的站了会。
他昨夜那么粗暴,看床上那星星点点的血迹就知道,云松大概是吃了苦的。
更何况刚才帮他洗澡,不该看的也看的差不多了。
楚辰面不改色,实则耳朵通红的给人上药。
上药的过程中,他才发现自己把人真的伤到了。
是又愧疚又懊恼,那点别扭也没有了。
满眼心疼的,仔细的上药。
确定每处都擦好了。
他给云松把衣服穿好。
这么折腾云松都没醒。
楚辰原本想喊他起来吃饭,望着他眼下的乌青又放弃了。
他没打开窗户,担心外面的吵闹声惊扰到人。
但是他坐着又无聊,只得盯着云松睡着的脸看,思索着等人醒了自己该怎么办?
云松要是女子,还好办些。
大不了冒着被长公主揍的风险,也要上门提亲。
可偏偏两个人都是男的。
民间虽有男妻,但大多都是娶不上媳妇的男子,退而求其次娶些病弱的男子回去。
也算是有了媳妇。
可云松这般矜贵的人,论起身份来比他贵重多了。
他虽不是长公主的嫡长子,可也是万众宠爱的幼子,更何况云松上任大理寺卿以来,颇得民心。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君子,当然是娶个贤惠端庄的妻子回去。
怎么可能嫁给他。
这么一想,楚辰头疼的很。
睡着的云松,小脸陷在枕头里,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猫,那么的柔顺乖巧。
楚辰没忍住,宽大的手掌落在他脑袋上,轻轻的揉揉。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从他知道自己睡了云松后,竟然没有想过自己怎么会睡一个男子。
也没有丝毫的排斥。
而是一直在纠结对方的感受。
云松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昨夜本就宿酒,又被胡乱弄了一通,他不是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好的精神。
睡的太久,醒来时觉得头疼欲裂。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哪里不舒服?”
云松撑着脑袋,睁开眼跟神色尴尬的楚辰对视上。
他抿着唇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
楚辰摸不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给你抹了药,还好没有发烧,若是还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馆看看?”
他紧张又带着忐忑的话语,充分的表现出他的态度。
云松放下手,从床上坐起来。
牵扯到腰间的时候,口中控制不住的发出声音。
“嘶”
“慢点”
楚辰连忙上前,搂住他的腰,帮他坐起来。
云松抓住他的胳膊,借着力道坐好。
待坐稳后,他猛然抬头。
楚辰来不及拉开距离,两个人近的能看清彼此的睫毛。
呼吸交缠在一起,胸腔里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了。
楚辰喉咙滚了下,声音很低:“昨晚是我孟浪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