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撒谎了!”贝拉躲闪着邓布利多的魔咒,她大声道:“魔法阵有斯内普的帮忙——加入了代理校长的允许!除非他——”
    她猛然顿住,眼球快速转了两圈,整张脸迅速开始充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一直不对劲!”女人疯狂喊着:“他根本就是个叛徒!是不是?那个该死的——”
    “往好处想想!”布莱克趁机朝她施咒:“说不定他只是死了,你才是那个叛徒!”
    “胡说什么!”
    “亲爱的堂姐!想想!赫奇帕奇的金杯——”布莱克意味深长:“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也不是那么固若金汤,嗯?”
    贝拉手腕一歪,魔咒集中他身边的森林,一颗雪松从根部炸裂,在轰隆隆的倒塌声中,女人头一次出现慌乱:“你——”
    “邓布利多教授!”布莱克不再理会她,他直起身子,冲着正在与伏地魔激战的白胡子长者高声道:“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
    邓布利多愣了愣,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做得好。”
    老校长停了下来,他一挥魔杖,打飞对方的恶咒,对着惊疑不定的伏地魔平静道:“汤姆,我很遗憾,但靠魂器延续生命显然不是正道。”
    贝拉惊慌地左右扫视着,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非常关键的信息,但她的主人此时没有心情去和她解释。
    伏地魔的脸抽搐着,血红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恶狠狠道:“伏地魔大人当然可以在死亡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数字七总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算术占卜学得不错。”邓布利多的口吻像是在给学生上课,锐利的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天赋,七片灵魂分散各处,最大限度保证生命的延续……但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不一定是你成功的秘籍,而是你失败的关键?”
    “不可能!”伏地魔叫道,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停下了,迷惑地看着他们打哑谜:“不可能,邓布利多……你找不到的,那些……”
    “你听见西里斯的话了,‘任务已经完成’。”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分裂太多次让你变的更加自大和狂妄,所以我说,这是你失败的关键。”
    庭院里的气压骤然降低,男巫血红的蛇眼变得可怖,他慢慢摩挲着魔杖,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那么预言呢。”良久,他轻缓地开口,如蛇一般阴冷嘲讽:“你不是很相信那个预言吗,邓布利多。你把特里劳妮藏在霍格沃茨,不就是害怕别人再听到这个预言?”他死死盯着对方湛蓝色的双眸:“我已经杀死了命中宿敌,现在没人可以打败我,没有人——”
    “啊。”邓布利多没有他预想中的紧张,他唔了一声:“你在说哈利。”
    “他死了——”伏地魔强调:“被我杀死了!”
    “不!”布莱克在一片寂静中愤怒地反驳:“他没死!你没杀死他!”
    “胡说!”贝拉嚷嚷:“我亲眼看见那个小崽子被杀了——”
    哈利的名字激起了布莱克心底掩盖已久的怒火,那个雨天的回忆像是沸腾的岩浆浇了下来,格兰芬多毫不犹豫冲食死徒发射恶咒,贝拉被迫回击,在两人的针锋相对中,邓布利多缓慢道:“哈利没死,你只是杀死了自己——一切都来不及了,汤姆。”
    没等对方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老校长骤然出手,伏地魔挥手打掉他的攻击。
    “你老了!邓布利多!”伏地魔残忍地哈哈大笑,他闪电般地朝对方不断释放黑魔法:“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其实也只是强撑——预言是真的,你注定无法击败我!”
    “是吗。”老校长以不符合年纪的矫健跳到一边,他抖了抖衣袖,露出干枯的手臂,以及那根标志性的魔杖:“可是你到底也没有找到格里戈维奇。”
    “什——”
    “不然他会告诉你,你最想要、最渴望的武器——最后的下落。”
    地平线上出现一道金红的长线,照亮伏地魔青白的脸,晨雾即将散尽,邓布利多举起手里的魔杖,弯了弯嘴角:“复活石、隐形衣,还有你一直在寻求的,老魔杖。”
    愕然从伏地魔脸上一闪而过,接着,男巫的双眼完全变红,他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击倒,也彻底丧失理智:“——是你的魔杖!?”男巫骤然暴起,眼角布满青筋:“胡说八道!你休想骗我,邓布利多,你疯了,该死了!阿瓦达索命!——”
    绿光在跃起的朝阳中像一道流萤,老校长挥起手里那根久负盛名的死亡棒,接住了来自被誉为最伟大黑巫师的索命咒。
    砰!
    在刺耳的摩擦声里,咒语反弹了,伏地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在金色的烈阳中飞起,继而重重落在地面上,扬起无数尘土——没有复活、没有意外,他睁着空洞的双眼,就像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巫师那样死去了,死在了自己的狂妄和自大之下。
    一片死寂,人们(包括食死徒)都愣住了。邓布利多略带悲哀地看了一眼他的尸体,踉跄了几步,布莱克跳过去扶住他:“教授!”
    庭院里针落可闻,直到朝阳的暖光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个怯怯的声音问:“他死了吗?”
    “他死了——”
    “他死了!”
    人们喊道,带着泪水的巨大的欢呼几乎将所有人的耳膜震破。他们肆无忌惮地大声尖叫,海浪一般地冲向最中心的邓布利多,激烈的气氛像是一枚炮弹砸进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