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穆迪全力想要挣脱人群的束缚,追着那些幻影移形的黑巫师吼道:“战斗还没有结束!”
    布莱克把校长交到斯拉格霍恩手中,他拨开激动的人群急着去找斯黛拉,穆迪说的没错,战斗还没有结束——
    一声惨烈的尖叫在热烈的喧闹中不合时宜地炸裂,那声音中透出无比的绝望,仿佛濒死的野兽。贝拉特里克斯身边空无一人,但女人并不在乎,她只是看着伏地魔倒下的方向,双眼赤红,双手死死扣住脸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不!主人!”她跌跌撞撞往伏地魔的尸体走去,喉咙发出呼哧呼哧的噪音,仿佛一个破风箱:“不!——”
    “拦住她!”布莱克吼道:“障碍重重!”
    “你们、你们——”女人挥手打掉,猛地回头,面容像一只厉鬼:“我——阿瓦达索命!”
    她出手开始四处攻击,极端的癫狂让她魔力暴增,不要命地消耗着灵魂与血肉。
    “见鬼!”在人们惊恐的躲避中,穆迪喊道:“她不想活了!魔力失控了!快躲开——”
    “让孩子们快进去!”邓布利多捂着胸口,撑起病体拉开一道防护墙:“米勒娃!波莫娜!”
    布莱克和穆迪不顾索命咒的威胁试图阻止贝拉,斯普劳特站在防护圈边缘掩护,学生们在刚刚的战斗中分散太开,突遇意外,他们本能地连滚带爬地保护圈内跑去。
    “你们、你们——”
    贝拉终于跪在伏地魔身边,她着魔似的大笑,眼泪和血水混在一起:“都得死、你们都得陪葬——”
    她狠狠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在魔杖上,食死徒咬牙切齿,施展出她生命最后一个黑魔法。
    那道光晕在空地上炸裂,直指往防护圈里奔跑的巫师,人们用尽全力将同伴拉进安全区,兵荒马乱中陡然传来尖叫:“不!朵拉!——”
    是小唐克斯,她一直躲在灌木丛中,刚一钻出,不详的黑色光晕已近在眼前。
    魔咒扫过,小獾应声倒下,安多米达疯了一般往女儿身边跑去;而她的姐姐,在离她不到十步路的地方,耗尽最后一滴魔力,倒在她为之奉献一生的人身边。
    “朵拉!朵拉——”
    安多米达肝胆俱裂地扑过去,她惊恐伸手去拥抱女儿时却愣住了,在手掌与小女孩之间,她居然触摸到一具温热的、看不见的身体;而小獾倒在灌木丛边,面色红润,胸口规律地起伏着,看上去只是摔昏了。
    “这是?”
    女人的大脑一片空白,丝绸般的触感在指尖划过,她下意识扯开,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泥土地上,忽的出现铺满一地的浅亚麻色长发,在新升的初阳中像一把死去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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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头死了!终于死了!害得是校长,笑。
    第95章 往事1981【95】
    *
    “这边!这边!”
    “安多米达,你小心点儿!”
    “该死!我腿受伤了,跑不了那么快!”
    “来个漂浮咒——坚持一下斯多吉,马上就能幻影移形!”
    温和的阳光洒在霍格莫德,黑湖泛起粼粼波光,一群人正往霍格莫德的方向跑去,经过一夜的战斗,他们灰头土脸,脸上带着急切,还有些红着眼睛。
    “分批吧,我先过去。”
    卢平喘着气,摸出一块金属牌:“如果格里莫还允许通行,我会通知你们,记得看铭牌。”
    阿米莉亚低声问:“能确定他带斯黛拉回家了吗。”
    卢平愣了一下,苦笑道:“不,我不确定。”他把金属铭牌递过去:“斯黛拉躺在那儿,我没敢看西里斯的表情,我——对不起。”
    狼人发出巨大的抽泣:“我不敢想,斯黛拉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
    “不会的。”安多米达揩了揩眼角——她已经把无碍的小唐克斯托付给了亚瑟带回陋居:“我敢肯定,我摸到她的时候,她还有呼吸。”
    谁也不敢说会不会是安多米达搞错了,就像贝拉死前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发射个昏迷咒。斯多吉望着他们难看的脸色,摆了摆手:“别浪费时间了。”他对卢平道:“快去吧,邓布利多教授还等着我们回话。”
    “是、是。”卢平搓了搓脸,勉强道:“等我消息。”
    晨曦中,卢平幻影移形到安静的街道上,他走到格里莫十二号前按下把手,在心里不断地祈祷。
    门顺利地打开了,克利切站在门厅边。
    卢平立刻往里冲:“西里斯!你在吗?”
    小精灵让到一边:“主人刚刚回来。”
    “他怎么样?”卢平松了口气,往楼上奔去:“斯黛拉她——”
    “先生,等一等!”
    克利切喊住青年,在对方不解的眼神里请求道:“主人和小姐现在情况特殊——请帮帮他们。”
    家养小精灵忙着往会客室送食物、倒茶水,凤凰社的人坐在一起心神不宁地吃着东西,倒不是他们不愿意说话,只是会客室里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女人坐在那儿,让他们不能毫无顾忌地讨论。
    纳西莎·马尔福双手交叠,如果斯黛拉在,她会惊讶地发现女巫比之前要精神得多,起码脸色不像死人那般苍白了。
    会客室里还有两张不合时宜的婴儿床,一张在纳西莎身边,还有一张在卢平身边,哈利正躺在里面。
    自始至终也只有安多米达来到时惊讶了一瞬,姐妹俩生疏地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会客室安静得诡异,直到壁炉绿火忽然亮起,邓布利多满身灰尘从壁炉里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