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梦里的先生真的好凶哦!”
    严越听完他这一声牢骚,在静默许久后也翻身睡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回归,是否会打乱沈曦云连日以来的习惯。
    窗外的北风呼呼吹着,玻璃窗子偶尔被震出几声响,屋内的人抱着沉沉睡去,暖黄色的光影里只有柜子上的熏香蜡烛间或发出几声噼里啪啦的响。
    一道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
    沈曦云被惊醒了过来。
    他身子一僵,昨夜劳累后的酸痛感随之而来,他看见了被自己压着的人。
    那人眯着眼睛摸到手机后,把他往被子里按了回去,“喂?谁?”
    “你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严公子,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吧?”
    “昨天刚到。”
    严越睁开眼扫了眼窗外,天已经大亮了,窗户上挂着一层水珠正从窗棂滑下去。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苏先生雅兴,咱们找个地方喝喝茶?”
    喝茶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想解决老太爷那边安排的麻烦事。
    现在是关键时期,崔研那边给力,甘澜望那边也在发力,溥良平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可不能只有他被家事绊住脚跟。
    更何况严跃的家和他严越有什么关系。
    “行啊!下午四点怎么样?我侄女也一直想见见严公子,没想到严公子在南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竟然和那边的领袖也有关系。”
    “呵,只是生意上认识而已。”严越笑了笑,“下午见。”
    “还疼?”挂了电话他问,“下午的时候你要陪我出去一趟,可以么?”
    沈曦云点了点头,“我哥……”
    “昨晚你睡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严越叹息一声,被子里的手继续给他按着腰。
    上一次的事给沈曦云带来了伤害,又何尝没给他带来阴影。
    “没上次疼吧?”
    “恩。”沈曦云翻开眼皮打量了他一眼,“要陪酒么?”
    严越一顿,又继续装作无事一般给他继续按,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令沈曦云瞳孔震惊。
    “最后一次,我好像弄进生殖腔了。”
    沈曦云:……
    “好像是生殖腔吧!第一次进,没经验。”
    “你……”沈曦云身体开始发抖。
    “而且你的反应并没有书上说的那么大,怎么,这么不愿意?”
    他捏着沈曦云的脸在自己脸上贴了一下,瞧着他眼中的惶恐,一边心疼沈曦云一边心疼自己,“你说,你的先生是希望怀我的孩子还是用我的身体怀他的孩子呢?”
    “你!”他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一口咬在严越脖子上。
    严越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用被子将人遮住,怕漏进来的风让他着凉。
    待沈曦云消停后,他捂着被子的手在沈曦云头上轻轻拍了拍,“你什么时候属狗了?”
    “你不是人!”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却因身份地位的悬殊而发不出,他很憋屈。
    “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那你是什么东西!”
    肩上湿漉漉的,他知道沈曦云这是哭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哭过么?”
    他在外这段时间,从别人的视角来看,沈曦云是很少哭的。
    当然,溥良平的视角例外。
    那就是毛手毛脚的破坏大王,对沈曦云如此,对自家小孩能好到哪去,怕是说了什么刺激的话才导致那孩子跑了。
    “没……”
    沈曦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出于心底的畏惧,他紧张得接了话。
    “对不起。”严越叹息一声,将纸巾盒递给他,“一回来就让你哭,下午不会让你哭了。”
    “啊?”沈曦云惊讶地张着嘴,“是,不会让我陪酒的意思么?”
    “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本来就不会喝酒,说不准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你去给人赔笑,那是你该做的事?”
    他不理解的看着严越,“那我该做什么?”
    “做好严太太该做的事,保护好你先生的这具身体,我说不准又会回去,换你家先生回来。”
    沈曦云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是叫溥良平等人发现他在模仿严越。
    而现在,面对他曾在心底畏惧的人,他更是难以掩饰脸上的欣喜。
    “他,真的还在?”
    “所以,你最好别让我被别的人抢走,明白么?”
    沈曦云点了点头,挥开严越的手下了床,他恨不能立刻去赴会。
    只是,刚下床,骨头就传来一身脆响,紧接着,他又被卷进了被子里。
    室内温度被再次调高,“哪儿扭到了?好像扭了几下?”
    “脚跟腰都……”沈曦云偏着头,他忽然有些不敢直视严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