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降驴记 > 第102页
    “这就怕了?以后这样的场合多的是,你早晚要习惯。”
    他叫她习惯看着男人玩弄女人,看着高位者压迫穷苦,并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以用来证明,他们并不排斥一个女人进入官场,牝鸡司晨。
    “我....我不舒服,我要回衙门。”
    银铃脸色白的十分难看,压制心下的冲动,害怕自己憋不住一把将这酒席都掀了!像以前那般嫉恶如仇,抱打不平。
    可是自从做了这里农官,她便就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先把醒酒汤喝了,你不是不舒服吗?再忍忍,我想办法让你下去歇着。”
    巴东终还是心软了几分,哄着她将醒酒汤喝下。
    元贺醉醺醺的靠过来,端着酒杯,笑道:
    “来,我们的银铃姑娘喝一杯。”
    他湿漉漉的手指把着杯沿,不由分说的怼进来,银铃正一口喝掉巴东的醒酒汤。防备不及,沾着不明汁液的酒水一下灌到嘴中。胃里顿时一阵翻涌,吞下去的汤水悉数一下都吐了出来,撑在地下一阵一阵干呕。
    巴东看着她惨不忍睹的模样,好言道:
    “元瓮,舍妹真的不行了,可否让她下去歇歇。待稍事歇息过后,再来作陪?”
    元贺却是摇头不允,伸手勾起银铃的脑袋,“摘春楼的妙处,小姑娘还未曾见识过,怎生就这样走了。今夜只贯尽兴,老夫做东道主。来人,给银铃大人唤个俊俏的小郎官来。”
    小厮应声出去,很快身后就跟着一个白衣束发公子进来。银铃吐得昏天黑地,泪眼朦胧的抬起眼,只觉那张脸有些熟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唤大人了,可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又看清楚了——是刚才那个扮做女装的男子。
    许是要来伺候她的缘故,特意换了男装。
    “银铃大人醉酒了,好生伺候她,老爷有赏。”
    元贺看了眼来人,吩咐他将银铃抱起来。
    孱弱的人没力气,踉跄了好几下,带着那姑娘一起摔了个狗吃屎,惹得哄堂大笑。
    银铃当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人,满脑子全是刚才的看见的情形。拼命的挣扎出他的怀,但很快就又被他带到怀里,蹭着墙站起来。
    “师....师兄,别.....”
    “救我,师兄救我.....不要,救我.....”
    她绝望的大哭起来,向着巴东伸手,浑身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个时就必须要拉男主出来一下了
    第80章  饱暖思□□
    东南林木长青,枝叶茂密,矗立在乾州城门口的老松依旧翠绿如油。树下有口井,井水甘甜,冬暖夏凉。正值初冬时,天气已凉了起来,井下还有五六个汉子打着赤膊在洗凉水澡。
    洗去一身黢黑的黑土后,有人大喊了声,“嘿,哑巴把衣服给我们拿下来。”
    坐在老松下的人赶紧抱着包袱跑下井边,将衣服挨个递给他们,然后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边上。
    “哑巴,你也洗洗。发了赏银,哥几个今天带你去快活快活!”
    有人套着衣服应和道:“可不是,老子这二兄弟都憋坏了,可不得真枪实弹的来上几发,爽快爽快。”
    哑巴还是杵这不动,像是知晓他这执拗的性子一样,几个人干脆一把将他拉下水。弄湿了衣裳,不洗也得洗。
    天黑时,几个人摸到灯火辉煌的摘春楼门前,挽着手一起踏进金丝楠木砌的门槛。
    看门的护院呵道:“哪儿来的叫花子,不看看,这是你们来的地吗?!还不快滚!”
    他们一点都没在怕的,朝那护院走过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袋子。
    “狗眼看人低,看看这是什么?!”
    护院哼了哼,自是见过这等穷鬼勒紧裤腰带,攒上几个月的银子,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来摘春楼玩姑娘的。
    这摘春楼富人的钱有富人的挣法,穷人的钱有穷人的挣法。送上门的银子,安有不要之理,遂叫人带了俩人进去。
    只不过正巧碰见里面有人在打架闹事,施着脂粉的男子,肩膀挂着披帛和粉色小衫,麻绳捆着手腕,被吊在大堂中。
    鸨母站在一旁指挥着护院,一鞭一鞭的往上抽。打得那男人皮开肉绽,痛苦求饶。
    不知是施了多少鞭,圈椅上的锦衣胖子发了话语才停手。
    “红妈妈,这等货色您也拿得出手,可是挣着爷们的钱一点不心疼。”
    “罪过罪过,是老身照看不周了,马爷息怒。”
    鸨母穿红带绿,凑到椅子旁陪笑道:“这两天刚调教出来一个,还是个雏,就等马您来给□□呢。”
    “人呢?”
    “这……这会正在陪世子还有元老爷吃酒呢,一会儿就来。马爷只管放心,元老爷不中用,这苞还得您来。”
    一听是乾州衙门的人,胖子不敢造次,无可奈何。指着吊在绳子上男人,怒道:“这等货色,妈妈还是打死喂狗罢。”
    “马爷说的是,来人还不快把人拖下去乱棍打死!一身脏病,晦气!”
    鸨母殷勤的应和着,护院赶紧将绳子放下。人刚拖起来,就闻听楼上连跑带嚷喊道:
    “妈妈,留人。衙门里的银铃老爷吃醉酒了,元老爷唤让长京公子去伺候她。”
    银铃的名字,这会儿在乾州都算是家喻户晓的。她是个女子,又主持河工有功,在民间还攒了些民望。在摘春楼里听见她的名号,众人还是一惊。
    那几个人瞧完了热闹才叫人带着去了下院,不大的院子布局装点皆似摘春楼上院。只是建造陈设远不及上院奢华,皆是仿制的赝品。来这里的都是不入流的贩夫走卒,一个个都是来干那档子事的。也没人在意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所以下院远远比上院便宜。
    进到厢房后,几张矮桌相继上了些简单的酒菜。外间的笼房推开,五六个着着薄纱的姑娘从里面涌数来,姿色身段皆不及上院的女人。
    一个个自觉倒在矮桌旁,扑进男人的怀里。一口一个爷娇滴滴的唤着,还未叫唤几声。很快房中就不知天地为何物,狭小的厢房里便就只剩下原始叫人心颤的喘息哼唧。
    倒是坐在门口的哑巴僵住了身子,跟石墩一般杵在软垫上纹丝不动。双眸触及眼前的荒唐,倏的闭上,装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可是怀里钻了个跟泥鳅般女人,纤纤酥手挠的人心发颤。惊得那人全身都在发硬,温热的唇往下巴上一咬。他忙得偏过头去,脑中绷紧的那根线顷刻断裂。点漆的双眸猝然睁开,错看了怀里的人。以为是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身子松懈下来,生出了想要扑倒那姑娘的冲动。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却又明明听见了她的名字。
    陆清河想要唤那姑娘的名字,唤她来救他。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身子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像是要燃尽他一般。
    在平罗不见天日的矿场里,除了下矿、吃饭、睡觉,人似乎就只剩下自渎那么一件事。潮湿的被褥里永远充斥恶臭,染着不知名的癍块。
    开始他还很不适应,但很快就加入了其中。他以为只是人之常情罢,却不想他的欲望比谁来的都重。只有在下到矿洞里,像只穿山甲一样不知疲惫的往地底下挖,才能暂时忘却他那叫人害怕的欲望。
    可他骗不了自己,也瞒不住别人。几个经常同他一起出工的汉子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异常,还好心提醒他自渎的事莫过于太频繁了,弄坏了身子不值当。
    于是几个人当真怕他弄坏了自己,趁着押送铁矿往顺安之际,摸出来寻开心。
    饱暖思□□,当真就是如此吗?
    陆清河想应当不是,他虽向来是极为重欲的人。可尚且还有几分自制力,自当不会像是公狗一样乱发情。他的身子定是出了问题,不由的就想起了苏明舟曾经提蛊。
    他秋日落的发,春光又复长出来。身子冬暖夏冷,联同着欲也实在入春后会愈发的蓬勃,转秋又而将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