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闭嘴吧,明明是压他的刀,你们看,他的力道不如世子,再猛砍两刀,那不就是刀断人亡?”
    “你他娘的是不是瞎子?世子拎的是剑,哪家的剑是拿来砍的?”
    秦叙心道,我的就是!
    秦叙往后一仰躲开阿达木的弯刀,腰肢一扭,自地上翻腾而起!抬脚踹在阿达木握刀的手腕上,再次拎着剑,破风砍下去!
    打手们停下了议论,异口同声道,“他娘的,还真行!!!”
    阿达木的弯刀断成两截,被迫退后两步。
    他看着手里的弯刀,惊诧地忘记了呼吸,半晌回神过来,眼圈都红了,紫瞳看上去更加阴沉。
    秦叙狠吸了两口气,清晨微凉的空气刺得喉咙生疼,却还不忘嘲讽,“你看,你果然只是我的垫脚石。”
    阿达木喉咙里滚动着呜咽,他这一次,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裴弃坐在外面,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缓缓坐直身子,明亮的眼眸微微上挑,他对着刚刚赶来的宁国公说,“看,我家的。”
    宁国公刚刚吞下去的饭差点就被他气吐了,裴弃真是骚得没边儿。
    秦叙却并没有打算放过阿达木,他抬手把剑甩出去,钉在青砚足前。
    秦叙抬手,做了个招狗的动作,“来,我教你,什么是国土分毫不让。”
    宁国公转头,“不拦着?”
    第78章 今日,我裴弃做主
    裴弃笑,“有什么好拦着的,想要我国疆土,还使些下三烂的手段来行刺,打的就是他匈奴的脸。”
    秦叙是为北境而生的,他最先学的就是国土分毫不让。
    宁国公没见过这样潇洒的鸿胪寺官员,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看着徐二身后的徐尚书满目忧愁。
    裴弃自然也看到了徐尚书,他还看到了很多御史台的人,但这些人并没有跳出来指责他。
    裴弃更加张扬,仲春的风吹起他的袍摆,肆意又张扬,“秦叙,放开手打,一切事情,有师父担着。”
    里面的两人原本还在绕着圈子对峙,听到这话,秦叙瞬间扑上去,后腰上的伤口裂得更开了,但他并不在意。
    这种伤口,顶多只能算个开胃菜。
    两人滚在一处,拳拳到肉,手脚不闲。
    地上的脑袋被他们抓起来砸向对方,脑浆血水流了一地,苦了里面的使臣,能吐的都吐完了,只能扶着墙呕酸水。
    阿达木抓着秦叙胳膊,把他掀翻在地,半张脸大的拳头落在他肩上。
    可秦叙像是不知道痛,借着他的力道翻身,压在他背上,一拳猛地落在他后心口!
    阿达木囫囵咽下闷哼,双脚往回卷,企图打中秦叙脑袋。
    但秦叙像是长了个眼珠子在背后,侧翻落下去,抓着阿达木的领子往墙上甩!
    阿达木吐出一口鲜血,他在不停颤抖的手里真正认识了秦叙,这个传闻中被扔在雪山的北境接班人。
    十二三岁就能逐狼猎鹰的人,他真的打不过。
    他原本以为那些只是噱头,他好歹也是草原最勇猛的男儿,可到底没有进入过死境,比不过。
    秦叙一招一式都是血里磨出来的,他的手就是最快的刀!
    秦叙五指修长,指骨紧绷,关节处皮已经绽开,他撑着地面站起来。
    秦叙背对着裴弃,杏眼半阖,凶光流出,“他叫裴弃。再让我知道你对他下手。我保证,你以后晚上都得睁着眼睡觉。”
    “记住了吗?”
    阿达木没吭声,因为他没力气了,额前被风吹得一阵一阵发汗,背上却带着凉意,嘴里的血腥气冲得他脑门疼。
    好在秦叙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给出震慑,剩下的,拳头解决。
    秦叙转身走出来,“解决完了。”
    裴弃解了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去马车上等我。”
    匈奴其中一个使臣突然扯着嗓子质问,“裴弃,你打了我们怎么跟我王交代!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京城殴打来使!”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商量的一个晚上的计划。
    裴弃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你们还知道这些道理啊,我当是你们吃多了浆糊,顺道把道理送进了茅房。”
    那使臣怒目而视,完全不买账。
    裴弃随意拽了下长袍,缓步登上台阶,“既然知道,你们昨夜派人来行刺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我那乖徒儿,今日的裴某怕是死尸一具。”
    外头众人哗然,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句,恨不得冲进去上手。
    奈何裴弃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泼夜壶和潲水的空间,有耐不住的已经取了爬梯来搭在院墙上,抓着面馆的潲水泼进去。
    墙边好几个使臣被泼了一身,承受不住,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