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认,而是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而是你做的。”
    承渊轻轻一笑,似乎是被她的话给气笑了,“既然鬼王一口咬定是我做的,那我给鬼王三日时间,鬼王若能找出证据证明是我,我任由鬼王处置如何?”
    两侧神官扑通一声跪下,“上神,万万不可。”
    “今日鬼王怀疑我,这一番言论自会传到六界,若不能自证清白,这盆污水便始终悬在我头上,给鬼王三日的时间,也是给神界三日的时间,鬼王不认物证也无防,三日后,我自会让鬼心甘情愿认罪。”
    说到认罪二字时,承渊微微抬起下颌,目光瞬间转冷,射向宋玉悲。
    “来人,带鬼王到客房安置。”
    “砰”的一声,厚重的殿门关上。
    在众人面前倒是装得好看,一转眼,门就关上了,这般举动,显然是打算这三天都把他们锁在宫殿里。
    侍从原本是要将宋玉悲和悬亭晚分别关押,宋玉悲对此倒是无所谓,只是悬亭晚偏要和宋玉悲待在一起,侍从不同意,他便开始动手打人,侍从迫于无奈,只能去禀告承渊,之后二人便被领到了眼前这座宫殿。
    殿中檐角高跷,麒麟兽吻盘曲正脊两端,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四周遍植灵花异草,灵气蒸腾。
    宋玉悲伸了个懒腰,坐在白玉台阶上,“这神界倒一如既往的仙气飘飘,华贵雍容,比之你们魔界如何?”
    悬亭晚挨着宋玉悲坐下,“我不是魔界的人。”
    宋玉悲端详悬亭晚许久,笑道:“你不是魔界的人,难不成还是鬼界的人?”
    悬亭晚眸中荡起某种奇怪的情绪,开口道:“我是你的人。”随后又补充道:“你要我死我便死,要我活我便活。”
    宋玉悲移开视线,并不想和悬亭晚对这个问题有过多的讨论。她之所以自愿来到神界,是想引蛇出洞,如果鬼界逐一排除后仍旧找不到奸细,那她离开鬼界,或许隐藏在暗处的奸细会有所行动。
    毕竟承渊最终的目的是要统一六界,鬼界并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可能看着鬼界再度死灰复燃,上一次没有彻底摧毁鬼界,必定会卷土重来。
    傍晚,有侍从端来饭菜,宋玉悲看了一眼,又是些花瓣和清酒,只喝了酒,剩下的花瓣扔在一旁。
    关押他们的宫殿很大,宋玉悲随便找了个房间睡了,估摸着夜里司马颂会来找她,因此并不敢睡死。
    到了半夜,听到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宋玉悲睁开眼睛,从床上下来,推开房门,借着从窗棂漏入的月光,看见两道黑影,一来一往,动作十分敏捷,只是似乎都有意躲避殿中摆设,因此只有出招时的风声。
    见到宋玉悲出来,二人皆是收了手。
    司马颂道:“我倒是不知,魔尊何时当上了鬼王的门神。”
    宋玉悲闻言,看向悬亭晚,这几日她每天早上开门,都能看到悬亭晚,难道他一直不睡觉?整夜守在她房门口。
    “你这几日,一直守在我门前?”
    悬亭晚颔首道:“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
    宋玉悲自觉心口一阵抽疼,但无论是悬亭晚和望泱,还是眼前的幻影,她都无力面对,只能不断地用无视加以麻痹自己。
    司马颂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道:“得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你就这样来神界,有什么打算?”
    宋玉悲打量了司马颂片刻。
    司马颂察觉到宋玉悲的犹豫,立即道:“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鬼界接二连三出事,让我难免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现如今,我被关押在此处,除了你,还能信谁?”
    司马颂笑道:“鬼王还怕这个?”
    “如何不怕。”
    几句闲话过后,二人进入正题,殿中并未点灯,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殿中陈设。
    “白日在并未在殿中看到封霖还有天英,你可知晓他们去了何处?”
    司马颂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手懒懒地搭在扶手上,“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呢,天英墙占了一位神官的女儿,被神官失手打死了,封霖想要为弟弟报仇,却被承渊拦住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是封霖从何处听说,天英的死都是承渊一手设计的,封霖当天夜里,就去找承渊算账了,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承渊将这件事情做得极为隐秘,除了被侵犯女儿的神官一家,无人知晓天英已经死了。”
    宋玉悲问道:“难道朝中的神官许久未见到君主,不会奇怪吗?”
    司马颂抬手敛了敛广袖,偏头道:“这有何奇怪,自从上次封霖用我的事戳破承渊不成,便很少出现在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