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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巧克力
    聽到是自己的問題,徐懷硯立刻不吭聲了,任由謝疏就這麽抱着他,直到他腿“緩過來了”,自發将他松開,他才小心翼翼從他身上下來,小心翼翼地蹬到底。
    接下來的時間裏,徐懷硯覺得自己簡直是受盡折磨,吞了數不清多少口的自己和謝疏的洗澡水,可惜成效并不顯著,硬是連最簡單的憋氣下水都沒學會。
    主要他一被水淹沒了鼻子和耳朵,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憋不過三秒鐘就要趕緊起來。
    謝老師對此并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反而表現得耐心得過了頭,好像徐懷硯這個笨學生不管學多久練多久,他也等得陪得。這麽任勞任怨,反而把徐懷硯搞得很不好意思。
    “沒事。”謝疏反過來安慰他:“反正這個時間也沒事,而且我已經答應了你,就得對你負責,你別顧慮太多。”
    把徐小白兔唬得一愣一愣的。
    要是祝肆在,肯定要大罵這個不要臉的禽獸,打着教人游泳的旗號正大光明對人上下其手各種揩油不說,還要裝作一臉無辜無私奉獻的樣子,簡直缺少社會的毒打。
    兩個半小時後,徐懷硯像條死魚一樣攤在泳池邊爬不起來。
    “我好累,明天起來肯定手痛腳酸,準備好幫我請假吧我明天不起床了。”
    謝疏把浴巾扔給他:“不會,明早就好了,去沖個澡,我們回去了。”
    徐懷硯慢慢吞吞爬起來往浴室走去。
    他洗澡一向飛快,收拾好出來的時候謝疏還在裏面。想玩會兒游戲等他,剛掏出手機,正好看見蘭樂一個電話打過來,就順手接了。
    “幹嘛?說了我有事兒,去不了。”
    對面還沒說話,就先送了他一個響亮的酒嗝,隔着電話徐懷硯都覺得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酒味。
    “小徐啊,有空......嗝!就來接一下我呗.......我貌似喝得有點多,眼睛都花了,要死......這啥玩意兒啊,怎麽還會往人腳底下鑽,我都站不穩了......”
    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蘭樂跟徐懷硯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正好相反,不但是宿醉之後可以記得喝醉時的全部,而且在醉酒過程中也可以從頭到尾的保持意識在線,就算不大清醒,也比很多醉了就六親不認的人好很多,比如現在,在所有人都醉得一塌糊塗時,他還能翻出手機準确地撥通徐懷硯的電話讓人來接他。
    “跟你一起去的那些人呢?”徐懷硯問他。
    “他們啊......”蘭樂回頭看了一眼:“菜的一筆,全趴了,我可不想嗝——跟他們在臭烘烘的包間過一夜,你那啥......嗯......趕緊來接我哦,等你——biu ~”
    biu個屁。
    徐懷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來。”
    “哦,那你快點,我好想吐啊......”
    “你先去吐行嗎?別一會兒發瘋吐我身上,那我就要揍你了。”
    徐懷硯挂掉電話走到浴室門口大聲喊謝疏:“謝老板,我兒子喝醉了我趕着去接他,就不等你了啊,在我回來之前你想吃什麽都可以發消息給我,走了。”
    謝疏眉頭一皺:“你一個人去?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可惜徐懷硯早跑了,等他穿好衣服出來,游泳館裏空空蕩蕩就剩下他一個人。
    蘭樂發來的地址裏Q大有點遠,打車去也要半個多小時。這個點冷風呼啦啦吹得厲害,拂在臉上跟刀刮一樣不舒服,眼睛都要凍得睜不開。
    徐懷硯還穿着白天的衣服,薄薄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冷風從領口袖口衣擺下面鑽進去凍得人手腳冰涼,噴嚏一個比一大。
    今年的冬天來得好早啊。
    徐懷硯走到學校大門口時打了第四個噴嚏,腳步緩下來,猶豫着要不要回頭去換件衣服,背後一陣燈光晃過來,徐懷硯外旁邊躲了些,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過來,在他身邊不遠處停下。
    駕駛座車窗口,李簡繁伸出一個腦袋來,還擡手跟他打招呼:“懷硯,晚上好啊。”
    徐懷硯不喜歡徐懷安,但是對這個徐懷安的好朋友印象還不錯,不讨厭也不喜歡,考慮到對方現在還是他的老師,就象征性地回了他一句晚上好。
    “要去哪,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李簡繁還挺喜歡這小孩。
    徐懷硯下意識就想拒絕他,可是回頭看看黑漆漆的校門口,除了進出學校的車輛就沒看見別的車,更別說出租車,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想了想,他決定向現實暫時低個頭,老老實實道:“蘭樂喝多了,我要去接他,在北三街那邊。”
    “蘭樂?”李簡繁有些意外:“他一個人?”
    “有別人,不過都醉得爬不起來了,我就去接他一個,別人不管。”
    李簡繁指尖輕輕在窗上點了點,不知道在想什麽,很快又重新擡頭對他道:“我記得你們明天早上有課是吧?這樣,我正好順路,你把地址給我,我去接他,然後送他回去就行。”
    徐懷硯挑眉,有點意外這人出乎意料的樂于助人:“醉鬼可是很難交流的,你确定?”
    他倒是不擔心李簡繁會對蘭樂做什麽,畢竟他也認識她挺多年了,再說蘭樂早說了李簡繁跟他父親交情頗深,還曾經托了李簡繁要好好照顧他。
    “沒關系,照顧醉鬼,我還算有經驗。”李簡繁看他兩手空空的,笑了笑:“你最近住校,應該沒辦法開車吧,打車過去不方便,接到他再換車更不方便,我過去正好,省你一大半的事。”
    這話确實在理。
    徐懷硯沒猶豫多久就點頭答應了:“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李簡繁說:“接到人我再給你發消息。”
    徐懷硯轉身回到宿舍時,謝疏已經洗漱好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幹什麽,聽見開門的動靜回頭看他,意外他動作竟然這麽快:“接到人送回去了?”
    “沒。碰見個蘭樂熟人,正好他開着車,就讓他去接了。”
    徐懷硯走進去,裏外溫差太大,一身的寒氣撞上暖空氣,又惹出一個大大的噴嚏。
    謝疏聽得眉心一跳,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就在想這個小傻子知不知道回來加件衣服,現在一看,果然沒有。
    徐懷硯跟別人不大一樣,別人都是一受凍就臉紅鼻子紅的,他正好相反,好像被冷空氣一吹,渾身的血液就會被吓得藏起來,顯得他整個人格外的蒼白脆弱,弱不禁風的,輕輕一推就能倒,送他個徐黛玉的外號真沒冤枉他。
    拿過空調遙控器調高溫度,謝疏語氣跟外面寒風一樣冰涼:“不知道外面很冷?出去怎麽不多穿件衣服。”
    “還要上樓多麻煩,再說我這不是沒去嗎,嘶——冷死了我了,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一塊冰塊,急需解凍!”
    說着,抱上睡衣一溜煙鑽進浴室。
    等他出來時,飲水機裏面的水已經開了,桌上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什麽,黑乎乎的,還在冒着白煙。徐懷硯一邊擦頭發一邊湊過去嗅一下,一股板藍根的味道直沖腦門。
    “哇哦,田螺姑娘來過了?”
    謝疏啪嗒啪嗒在鍵盤上飛快地敲着,沒理他。
    徐懷硯嘿嘿笑了兩聲,端起杯子捏住一口悶下去,洗完杯子回來在抽屜裏上下倒騰了一陣,找出一盒只吃過一顆的包裝精致的巧克力放到謝疏手邊,笑眯眯道:“給你。”
    謝疏這個人不太愛吃甜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可能有兩個胃,別的甜食裝不下,如果給的人是徐懷硯的話,奶茶巧克力,都會變成另一種甜味,然後吃進另一個胃。
    因他大晚上冒着寒風跑出去接人有點生氣的謝疏就這麽被輕而易舉地哄好了,随手拿起一顆巧克力:“什麽時候買的?”
    “別人送的。”徐懷硯說:“蘭欽在美國讀書的同學給他寄了很多,他就送了我一些,是真的很好吃,我只吃了一顆,剩下的都給你。”
    “你拿別人送你的巧克力送我?借花獻佛?”
    “你是覺得這樣沒誠意是嗎?”徐懷硯皺着鼻子想了想,好像是有一點,就說:“那這個就當是我給你嘗嘗味道,下次我自己買了送你,行不行?”
    謝疏低頭剝開一個放進嘴裏,巧克力帶着微苦的甜味彌漫到整個口腔。
    “好,那我等你。”
    謝疏說得沒錯,第二天起床身上确實沒多難受,可是就是特別困特別困,睡不醒的那種,從宿舍到教室的路上一直在打哈欠,搞得眼淚汪汪得,滿眼都是紅血絲,真的是像極了小兔子。
    “我昨晚也睡得不晚吧,怎麽回事。”
    徐懷硯一坐下就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要不是還剩一點點意識支撐着,早眼睛一閉睡死過去了。
    蘭樂今天果然沒來上課,看昨晚李簡繁給他發來的照片,醉到站都站不穩,今天中午之前能醒過來都夠嗆,看來下午的課也要跟着打水漂。
    短發女生叫曹煙,就坐在徐懷硯前面,轉身過來就對上他眼睛紅紅神色恹恹的樣子,瞬間母愛泛濫:“昨晚熬夜打游戲了吧,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要不你眯一下,我來給你打掩護,保證老師發現不了。”
    徐懷硯說:“我才不用打掩護,正大光明睡也沒人敢說我。”
    曹煙看他一臉傲嬌樣,覺得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可愛到不行:“好,你最厲害,誰也不敢說你。”
    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縱容又寵溺,光輝的母愛都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