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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變态
    看清來人之後,蘭欽神色一緊,迅速拉過被子把人蓋住,謝疏一眼掃過去只能看見床上那人一撮黑發,和尚且露在外面泛着紅粉的手腕,但是這麽多已經足夠他把人認出來了。
    蘭樂落在後面,等他氣喘籲籲跑進來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謝疏已經撸起袖子上去一拳頭砸在蘭欽臉上。
    實力懸殊在這種場面最能提現,蘭欽毫無還手之力,踉跄幾步還是沒能站穩,狼狽地摔在毛絨地毯上細細的抽氣。
    謝疏下手太重了,半點沒留情,屈腿壓着他的小腹一拳一拳下了死手,不給蘭欽半分掙紮還手的機會。
    蘭樂被謝疏二話不說就是幹的精神頭吓了一跳,好一會兒才想起挨揍的那個是自己親弟弟,連忙撲過去拉住他還想再補幾拳頭把人往死裏揍的手:“謝疏,謝疏你冷靜,冷靜點,教訓他的事我們之後再說行不行?先看看小徐怎麽樣了!”
    謝疏倪了他一眼,蘭樂才發現他的眼底泛着惡狠狠的猩紅,被他看一眼都覺得駭人的寒氣從腳底板直蹿上頭蓋骨,毫不懷疑他今天要是沒跟着一起,而是謝疏一個人摸到這裏找到人,他可能當場就能把蘭欽打進ICU。
    蘭欽陽奉陰違是事實,蘭樂氣到血氣上湧也是事實,可是畢竟是親兄弟,一個娘肚皮裏蹦出來的,看見親弟弟被揍,說一點不心疼,不在乎,那不可能。
    “大才子,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你,你別沖動,算賬的事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謝疏深深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轉身去看床上的人,蘭樂知道他松口了,蹲下平視蘭欽,看着他高高腫起的顴骨,目光複雜又痛心。
    “你腦子有病?!”他咬牙切齒:“小小年紀學人家綁架?信不信我馬上告訴爸媽,讓他們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蘭欽骨頭架都快被打散了,靠在牆上盯着蘭樂,自暴自棄的笑容裏找不到那個腼腆的大男孩模樣:“哥,我以為你們至少也得等下周才能找到,唉,怪我,不該把人帶到這邊,随便找個酒店多好,那樣你們就找不着了。”
    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已經完全是在自言自語。
    蘭樂聽出他話裏的遺憾,氣得差點上腳踹!
    “你他媽找死嗎!!知不知道你在——”
    “報警。”謝疏說。
    蘭樂一愣,轉頭看着謝疏:“你說什麽?”
    “報警。”
    蘭樂倏地站起來,慌了神:“人不是已經找到了,有什麽事我們等小徐醒過來再說行不行?哦,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韓斯啓那邊兒吧?我馬上給他發消息告訴他不用立案了,我們這邊——”
    “我說,報警。”
    謝疏脫下外套罩在徐懷硯身上,把人攔腰抱起來,側頭看蘭欽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人,更像是在看一團惡臭無比的垃圾。
    蘭樂不敢看他,目光落在他懷裏的人身上,眼睛驀地瞪大。
    謝疏的外套再寬大也沒辦法把一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完全裹起來,只能勉強把他上半身和腿根遮起來,一雙長腿大半露在外面,泛着不正常的暈紅,腳趾蜷縮着磨來蹭去。
    徐懷硯已經意識不清了,眼睛半閉不睜,不知道在他們找來之前哭了多久,一雙眼眶又紅又腫,到現在還在不停往外掉眼淚,眉頭皺得死緊,嘴裏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什麽,呼吸又粗又重,叫他也不知道應。
    在他抓着謝疏的一只手腕上還有明顯滲血的一圈紅痕,蘭樂本來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可在看見床柱上挂着的手铐時什麽都懂了。
    徐懷硯的情況太糟糕。
    蘭樂求情的話全被眼前的一切堵在喉嚨一個聲調也發不出,腳底板生了根一樣站在原處,想要上前看看他又覺得沒這個臉。
    謝疏安撫一般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臉頰,将人更往懷裏緊了些。
    “如果你不忍心,那麽我來。”
    謝疏說:“非法囚禁,下藥,強奸未遂,這些罪名一個都不會少,他是你弟弟,也是小徐曾經的弟弟,我不會多摻和給他強按莫須有的罪名,但是該他受的,我一步也不可能退讓!”
    謝疏很快帶着徐懷硯離開了,房子裏只剩下他們兩兄弟,一個茫然地站着,一個無所謂地坐着,沉默半晌,終于還是蘭樂先開口。
    “為什麽要這麽做?”蘭樂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小徐對你不好嗎?你從小硯哥硯哥地叫大的人,從小就說喜歡的人,現在就這麽對他?!”
    “哥,就是因為喜歡啊。”蘭欽笑起來,跟往常每一次的笑容一樣,腼腆,溫暖:“就是因為太喜歡,才會想要一只留在身邊,哥,你連這個到底都不懂嗎?”
    “我懂個屁!!!”蘭樂蹲在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蘭欽,你他媽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個變态,我都不敢認你是不是我弟弟!我從小就乖巧聽話省心的弟弟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我就是這樣子。”蘭樂輕飄飄看着他,目光毫無悔意:“你不要報警嗎哥?還是你想包庇我?”
    “你覺得呢?”蘭樂目眦欲裂,眼前這個人太陌生,陌生到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麽你還能用這樣的态度跟我說話?”
    “我在硯哥被子裏扔安眠藥的時候就想到肯定會有這個時候,只是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麽早而已。”蘭欽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有什麽辦法,即使知道是錯的,即使知道沒有好結果,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一看見他,我就忍不住……”
    “如你所說,可能我真的就是個變态吧。”
    謝疏猶豫過要不要先把人送去醫院,可是在将他安置上副駕駛那一刻,他便果斷決定先把他帶回家。
    徐懷硯被藥物折磨得快要崩潰了,喉頭溢出的嗚咽一聲接着一聲,聽得謝疏又是心疼又是心癢,油門卻不敢向來時那樣一踩到底,兩個人都憋着一股勁忍了一路。
    車駛進底下車庫,晃眼的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謝疏聽到徐懷硯帶着哭腔哼了一聲,雙腿縮進椅子把自己蜷起來,寬大的黑色外套從肩頭滑落,露出裏面歪歪斜斜,紐扣都沒扣上幾顆的白襯衫。
    他真的很适合白色,不管是周周正正穿着上臺,還是像這樣随随便便套着,總能輕易讓看的人挪不開眼。要是正好這人原本就一顆心挂在他身上,效果和火星撞地球也沒差多少了。
    謝疏拔下鑰匙卻不急着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俯身上前在他頭頂上揉了一把,又捏捏他滾燙的耳垂,低聲叫他寶貝,聲音溫柔而缱绻。
    徐懷硯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下車把人一路抱進卧室,強光讓他下意識偏過頭往他懷裏躲,細白的脖頸露出大半,還有上面新鮮出爐的紅印。
    謝疏眼神一暗,環着他腰身的手臂徒然收緊。
    “真是,什麽貓貓狗狗都敢對你咬一口了,看,你這個小霸王做得多失敗?”
    把人輕手輕腳放在床上轉身去浴室打開熱水,然後又去客廳翻箱倒櫃找到一盒醫療箱,回到房間把人抱去浴室放進熱水已經過半的浴缸,熱水浸到他小腹上面,然後一點點沒過。
    撲不滅的心火終于降了一些,徐懷硯皺成蝴蝶結的眉頭也有了松動的跡象。
    謝疏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浴缸旁邊,對裏面的一汪美景視而不見,撈起他受傷的那只手專心致志幫他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等傷口處理完了,治标不治本的浴缸療法也失效了。
    難捱的熱潮又一次席卷而來,徐懷硯被磨得直接悶哼出聲。
    好難受,熱到快要爆炸了。
    謝疏把藥箱收好,然後回到浴缸邊坐下,伸手仔細抹掉他臉上的眼淚:“對不起寶貝,沒有看好你是我的錯,讓你被別人帶我也是我的錯,我認錯,等你清醒了想罵我想揍我都行。”
    徐懷硯循着他的手企圖把整個臉塞進他的手心,像一只撒嬌的奶貓。
    謝疏偏過頭在他指尖洩憤似的咬了一口:“可是你也有錯,你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這麽多年都沒有察覺,還毫無警戒地跟着別人回家,你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如果今天不是恰巧遇見韓斯啓,如果我沒有及時找到你,那你要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
    洗澡的時候徐懷硯一直在哼哼唧唧地哭,溫水帶不走他身上的熱度,反而被他不斷升高的體溫加熱。
    謝疏中規中矩在幫他洗,可是對這個時候的徐懷硯來說,每一次本分的搓洗都是在用鈍刀往他神經上摩擦,最後洗完了,神經也被繃斷了。
    像只發怒的小豹子使勁勾住謝疏的脖子往下拉,急不可耐的吻一下一下落在他臉上,謝疏由着他不得章法地胡來,把人抱起拾步回到房間重新放回大床。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沒有故意卡,感覺斷在哪裏都不合适(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