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可不是柳下惠。”
    ……
    黑暗中响起啜泣,遮月忍着不适,声线颤抖:“公子,你验证完了吗?”
    兰楚尧抓回他的手腕,俯身埋在他脖子里,凑到耳边,呼吸急促:“公子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
    ……
    第二天下午新来,枕边没有温度,兰楚尧不在床上,身上被清理过,没有粘腻的感觉。遮月懒得再伪装,他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恹恹地闭上眼。
    没过多久,兰楚尧回来了。
    他掀开帘子,和遮月不同,他满脸惬意,整个人神清气爽,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舒坦气息。
    抱起遮月,在他发顶吻了吻:“给你买了东西,起来吃点。”
    遮月窝在兰楚尧怀里一点不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要他剥好喂到嘴里。
    换作以前,兰楚尧只会觉得嫌他烦人,但他现在乐在其中,他打趣道:“你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命,这么娇贵,谁家养得起?”
    遮月往他怀里靠了靠,一脸平静:“别人养不起,公子你养得起不就好了。”
    兰楚尧被哄高兴,抱着人不撒手:“公子能养你一辈子,保你衣食无忧。”
    说着,想起遮月整日足不出户,又说:“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天天在院子里,人都要发霉了吧?”
    遮月掀起眼皮:“发霉你就不要我了?”
    “哪敢。”兰楚尧低语:“小祖宗,跟了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逃都逃不掉。”
    遮月的脸色难以名状,兰楚尧又问:“想去哪玩?”
    遮月淡淡道:“不想出去,没劲儿。”
    兰楚尧顿了顿:“今天确实没劲儿,改天再安排。”
    “随便吧。”遮月说。
    改天改得毫无期限,兰楚尧刚刚开荤,哪里能消停,遮月一天比一天累。
    某夜里惹了遮月生气,兰楚尧还想再入床帐,被他一枕头打了下去。
    兰楚尧咬牙。
    不让上床,兰楚尧只能禁欲三天。
    倒是有好处,遮月的身体养好了,兰楚尧琢磨着带他去踏青。
    遮月好像一直不爱出门,等到出发那天,他是被兰楚尧硬拉上马车的。也不知道这么个性子,是怎么敢从宛平跑出来。
    车上,遮月兴致缺缺。
    兰楚尧揽着他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捏着遮月后颈把脸贴过去。
    双唇相贴,兰楚尧先是像火焰炽热,然后慢慢的,又像春雨柔情缠绵。退回去的时候,他额头抵着遮月的额头,唇角还有未断的银丝。
    遮月脸色潮红,眼里还有湿润的泪光,喘不过气。
    兰楚尧狐狸眼微微眯着:“公子又不是你见不得人的小情人,伺候了你这么些天,就让你出来陪我玩一趟,怎么还不高兴?”
    遮月瞧了他一眼:“没不高兴。”
    怕他不相信,遮月又主动凑上去,献上香吻。兰楚尧却把他抵在车窗边,低头去咬他的锁骨。
    两人在车上你侬我侬,来回折腾好一阵儿,终于到地方了。
    兰楚尧壕无人性,在京郊外有一处庄园,依山傍水,占地极广,站在阁楼上,可以将后山的景色尽收收入眼底。
    取来小舟,兰楚尧和遮月上去。
    午后阳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扁舟载着两个人,好像进入宁静的画卷,缓缓驶向远方。
    闲暇时,兰楚尧拉着遮月的手,在水上写他的名字,喃喃道:“遮月,你的名字真好听。”
    说罢,他脸色一变,这不会是暗栏里那些人取的吧?
    刚要问,遮月随口道:“我娘取的。”
    兰楚尧松了口气,他想起一件事:“我的名字也是我娘取的,她姓楚,是宛平的商人,你听说过吗?”
    遮月心说何止听说过,我可是把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他面上不显,问兰楚尧:“是宛平楚家?”
    楚氏是有名的商人,作为宛平人,没人不知道。
    兰楚尧点头,他像遮月袒露身世:“我爹是礼部侍郎。”
    一说礼部侍郎,作为宛平人,就该想起这段故事来了。
    ——别看兰侍郎现在身居高位,其实他当年是个穷小子,是楚小姐看中他,一路扶持,他才有机会考取功名,青云直上。
    兰侍郎不是忘本的人,他做了官以后立马就把楚小姐娶到了京城。
    但很可惜,他与楚小姐之间并非圆满的结局,最开始他们感情是极好的,楚小姐到京城不久就有了兰楚尧。
    几年之后,兰侍郎忙于朝事,对楚小姐的关心少之又少,楚小姐在京城没有熟识的人,多愁善感,后来只留下一些产业给兰楚尧就香消玉损了。
    兰侍郎府中本就只有楚小姐一人,她逝去后也再没有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