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承泽觉着无语,一直在不远处观察的范闲,也甚为无语。
    李承泽同母亲,从来都是不怎么亲近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母亲,也不代表,他想要承欢膝下,想要亲情与爱。
    李承泽微红的目光,目送着母亲进房。
    “怎样,心情还算不错?”范闲来到他身边笑着问。
    李承泽的目光微挪,来到他面上。
    要叫庆国皇宫血流成河,要给他自由,他竟是都做到了,附带着,将爱送到他面前。
    这人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为何还要倔强着,不瞒着,要端着架子和脸面,再给他几分脸色看呢?
    李承泽想着,忽地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恶意与虚伪,纯粹着,他说,“嗯,不错。”
    “谢谢你,范闲。”
    这也是这几日,李承泽第一次同他说话。
    这几日李承泽发现范闲骂也不走,打又打不过,索性就耍着小性子不理他,每每看到他,都要冷着目光转身就走。
    他倒不是说真的觉着跟范闲没得完,而是单纯的耍个小性子,不太高兴,也不大想给他好脸色。
    那初来的那夜,当真是将他气坏了。
    范闲难得得到一次好脸,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远离他视线,追着淑贵妃进屋去。
    此后范闲都想找个机会同李承泽好好说说话,说说他们之间现在的事情,可李承泽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每每他靠过去,他都有事情做。
    直到晚上,人差不多都睡着,范闲才偷偷摸摸地翻了李承泽屋的窗,爬上那人的床。
    李承泽似乎有所感觉,往里面缩了缩,给他空出一片位置来。
    范闲见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有些于心不忍,那千言万语,都想着要不等他睡醒再说。
    李承泽半天没听到动静,不由微微睁眼,看他一眼,随后懒洋洋的问,“你不是同我有话要讲吗?怎么不说话。”
    范闲墨色的双眸盯着他,想了想,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半晌,他直白的问道,“我爱你,你爱我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倒是叫李承泽没有想到,他想倒头装睡,奈何那人的目光过于炽热,倒是叫他无法忽略。
    范闲听到李承泽似叹息一口气,随后自己的衣领被人揪住,摁倒在床上,而李承泽双手半撑着他起身,低垂着眼睛,淡淡的看着他。
    范闲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着李承泽垂下来的发挡住他的面庞,叫他无法看清全貌,不由伸手去想将他的发理到身后。
    谁知李承泽却是抬手抓住他的手,随后抬腿上来,将他压在下面。
    范闲‘单纯’的目光看着他,才张嘴想问,却被人堵住唇。
    李承泽的吻格外青涩,却似火焰一样,将他浑身点燃,便也什么都顾不得,起身将人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范闲沉迷之中,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一步,他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来是来求证心意的,不是来做这档子事儿的。
    李承泽修长的手半遮脸颊,虽是竭力忍着,但还是会漏出几声喘息出来,如今觉他停下,挡住眼的手微微张开,水盈盈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范闲,“……”
    不管了,明日再说。
    第20章 有没有被爽到,说话!
    到底是要脸面。
    李承泽愣是不愿意泄漏一点子声音,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张嘴咬在捂住脸的手心上,范闲使劲儿,他牙齿就跟着使劲儿。
    李承泽忽地觉着那人的手很不安分。
    他立即觉着不对,骤而抬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却是没抓住,反而被人反握住手。
    虽是如此,那人另一只手也是不空闲。
    “唔。”
    唇上失去遮掩,便也控制不住低吟一声。
    李承泽也是听着了,觉着自己这声音奇怪得很,让他觉着脸红,耳朵以及眼尾,飞快地燃烧起来。
    他便也是再也不敢放松一刻,他抬起那空出来的那只手,才想去遮住脸,却被人伸手握住。
    李承泽又羞又恼,抬眸去瞪他。
    但是让他觉着欣慰的是,那折磨人的行为到底是停下来了。
    范闲将他那只啃咬出牙印的手摊开,见着那快要出血的印记,眉心微微皱起,“咬自己做什么?”
    李承泽喘出一口气,恶狠狠地瞪着他,“这难道不该问……”
    话未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没有防备的惊呼声。
    喘匀一口气,李承泽忍不住气性,伸手去揪住他手臂上的肉,暗暗使劲。
    可却是抓不住多少,范闲身上没有多余的皮肉,全是精瘦的肌肉,更可恨的是,他实在也没多少力气。
    便也只能张口骂着。